/ 宋海红
三十多年前,我从卫校毕业后被分配在乡镇卫生院妇产科上班。作为一名助产士的我,经常会收到孕妇家属送来的喜糖。当我值夜班时,一夜连续接生五六个新生儿是常有的事。
女儿从小就喜爱甜食,每次见我带喜糖回家,总是很开心。那时候流行小袋装的金丝猴奶糖,几袋奶糖带回家,用不了半个时辰,地上就会出现一堆糖纸,她吃糖的速度犹如秋风扫落叶,一扫而光。
我小时候一直在外婆家生活,外婆也是接生员,在那个年代,糖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,而我却总是隔三差五有糖吃,糖也成为我在小伙伴中炫耀的“资本”。有一次,四叔从南京回老家,带来了我从没吃过的棉花糖。这种糖在我们这穷乡僻壤看都没看过。雪白的棉花糖,好像是天空飘下的一片云彩。我快速地打开糖的包装袋,一股甜香扑鼻而来,还没吃,口水就涌了上来。我连忙把棉花糖放在口中,用力咬一口,棉花糖迅速融化,一种从未有过的甜香在我的舌尖弥漫开来,那种松松软软的感觉让我至今难以忘怀。
小时候不懂事,有时含着糖就睡着了。外婆因为工作太忙,根本没有时间顾及我,加上那时侯卫生条件差,又没刷牙,导致我的嘴里出现了多颗蛀牙,牙一疼就是几天几夜,让我痛不欲生,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拔掉了三颗,令我十分苦恼。
女儿也是无糖不欢,我好像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。女儿也因为吃糖,她经历拔牙的恐惧和难忍的疼痛一点不比我少,都是因为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