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27 期 / 第8版:副刊/墨香天府
猎物

■ 毛玉凉

女人看着眼前的一大摞资料,一个头两个大。

这时男人凑过来,一番指点,三下五除二就帮女人把问题解决了。只是男人无意识的靠近,让女人无意识的挪了挪位置,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
日子就这样悠悠然然的过着,接下来的岁月里,女人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,男人也会毫无保留的给予帮助。不知不觉间,两个人的关系越走越近。女人对男人也不再排斥,反而是越来越信任和依赖。

一次同事聚餐,酒过三巡,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里多了星星点点,女人的心颤了又颤,但最终理智战胜了感情,女人轻轻柔柔的举杯,眼里的淡然说明了一切。但其实女人的心里,早已掀起来狂风巨浪。

一次,项目上所需资料非常着急,女人连夜加班加点都有可能完不成任务。男人又一次毫不犹豫地站出来,帮女人分担着她的工作。女人的心在一点点融化。等到晨光熹微金鸡报晓之时,才发现不知何时,两个人已经肩并肩紧挨着彼此。没人知道的是,女人的心已经融化了,沸腾了。于是乎,女人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到公司,她期盼着见到男人,期盼着每天午饭时间男人从她座位上不经意的经过,看着男人匆忙走向食堂的样子,女人收回眼角的余光,微微一笑,继续伏案工作。也许是刻意,也许是无意,女人总是错开一切有可能与男人照面的机会,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属于她自己的秘密。

时间是这世间最神奇的所在,既留不住,也追不上。三年时光匆匆而过,一切风平浪静,似乎一切都没变化,又似乎一切都变了。

这日正值下午茶时间,下了一场瓢泼大雨,雨来得快,去得更快,除了这碧蓝的天空和丝丝凉意,似乎不打算留下一丝痕迹。雨后的天空,明净澄澈,天空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。这时候阳光不知道从哪一片云彩后跑出来,很快,天边便升起来七色的彩虹。办公室里的女同事们叽叽喳喳的挤在阳台上,欣赏着难得一见的风景。女人心下欢喜,也忍不住咯咯咯笑出了声。女人这一声笑,立刻吸引了同事们的目光。打打闹闹中,女人羞红着脸站到了阳台的角落里。不知何时,男人来到女人的身后:“你似乎很喜欢雨后彩虹啊?”女人吓一跳,一看是男人,瞬间脸涨得通红,甚至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,咚咚咚,一声比一声大,一下比一下震撼,女人落荒而逃,生怕心跳声会惊动这个人。

这天夜里,女人几乎就要进入梦乡的时候,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惊醒。一看是男人的电话,女人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在铃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摁下了接听键。男人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些年为公司做的努力;说着因为疫情有可能会面临着公司裁员;说着自己在这里做了这么多年,万一被裁员都不知道自己去哪里找工作;说着自己的不易,要还房贷要养父母,还未找女朋友;唯一的,男人没说为什么打给女人,也没说对女人是怎样的感情。自始至终,女人只轻轻地叹口气:“你喝醉了,早点睡吧!”

几天后,公司收到了女人的辞职申请,同时辞职的还有一个跟老板一起创业走过来的女人。她们的理由出奇的一致,想要换换环境,挑战新的自我。

两年后一次饭局上遇到前同事,她拉着女人说了很多很多,女人隐隐约约只记住了一点:当年陪着老板创业一起走过来的三个人,老板是想要论功行赏给大家分股份的,但没想她俩却同时辞职离开了公司,无论老板怎么劝,她俩都那么决绝地离开了。后来,老板把股份分给了前同事,以及比她俩晚进入公司的男人。据说,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关系很暧昧。

第二天,女人大病一场。原来自以为的爱情,却从头到尾都是算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