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刘敬宗
每天上班路上,总要路过一个叫“麦田记忆”的茶馆。
为什么茶馆老板取名为“麦田记忆”?也许老板与我们这一代人一样,麦田只能成为记忆。
记忆中的田还是那块田,地还是那块地,可四季轮回中,却再也找不到麦田的影子。产业结构调整,或种果树,或挖鱼塘,因小麦的经济价值相对较低,导致它在我们这个地方无立足之地,悄无声息地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。
小时候,家住农村,小麦成熟收获时,我还学会了一门终身难忘的手艺。
过去,水稻收获后,只需用几株稻草扭成一股绳,就可以将稻草头朝上捆成一垛草,然后放置在田间。小麦则不行,必须用篾条拦腰捆成柱状从田里拿开,因为要栽秧。我去收割小麦时,田里都是些妇女,没有一个人会划蔑条,李大嫂快人快语:“就你一个是男人,你不去砍竹子来划蔑条,哪个去呢?”我小声地说:“我划不来。”“划不来就学,哪个是天生就会的呢?”她大声地说。“划不来蔑条,婆娘都接不到!”人群中不知哪个说了这样一句话,周围的妇女一阵大笑。我满脸通红,只得硬着头皮去砍竹子划蔑条。
这篾条不好划,以前试着划了好多,都越划越小,不到一米长就断了。捆麦草堆的蔑条要划一丈多长,而且还要去掉一层黄蔑,只用青蔑。我开始不停地试,一根竹子划烂完了,失败;再划一根竹子,又划烂完了……直到第5根竹子,我发现了其中的奥妙,将竹子平破开要在长枝叶处对称下刀,划成一指头宽的蔑条时刀要平稳,用力要均匀,用力方向要向怀里……终于划出了长长的蔑条,我拿着蔑条高兴地走进田间。随后,小麦一片一片地倒下,麦草垛均匀地摆在田间。
关于麦田的记忆,还有很多、很多……